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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恪辰与她并肩坐着,“你如何能相信本王?”
钱若水忽而展颜浅笑,那笑中有无奈,“等你什么时候能相信我。”
两相无语。
马车辚辚向前,钱若水乏得不想再去想他们之间的信任问题,因为这是永远都无法平等的关系。
她是一个细作,杜恪辰一旦相信了她,便是信了她的谎言。
而她却不想把这份信任交托于他,因为他会变成她的依赖,变成她在这荒凉的西北唯一的倚仗,那她还如何完成皇上交给的任务,保全钱氏一族。
到了王府,钱若水已经睡着,杜恪辰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下车,在横刀阁与东院之间,他毅然走向横刀阁。
而在南院,灯火通明,未曾卸妆的萧云卿独倚门房,远眺横刀阁的所在。
她知道杜恪辰带着钱若水出去了,也知道钱若水惹了王爷生气,她以为杜恪辰回到府中会震怒,会把她扔回东院。
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他把钱若水抱回了他的横刀阁。
萧云卿落下两行清泪,一夜无眠到天明。
钱若水的睡眠向来很浅,杜恪辰把她抱下车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但她没有动,任由他把她抱进横刀阁,放到他寝室的大床上,而后他悄然退出去,叫来夏菊和银翘伺候她梳洗更衣。
而杜恪辰再没有进来。
隔日一早,他去了军营练兵,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吩咐别太早叫醒钱若水。
早饭仍是油得发腻的菜色,不用说,一定是柳嬷嬷的安排。
钱若水也懒得计较,把菜都在清水里洗过才勉强吃了一点。
等到了请安的时辰,她才换了衣裳,拢了松散的发髻,施施然地去了南院。
南院的大门已经打开,石清嫣和闵雅兰正与萧云卿喝茶闲聊,脸上都挂着僵硬的笑容。
“给王妃请安。”
钱若水行了礼。
厅堂中的说话声骤然停止,萧云卿冷冷地看着她,“钱侧妃可是忘了时辰?”
钱若水跪在冰冷的地上,寒意涌入膝盖,“王妃不是说冬日寒冷,请安延迟半个时辰?”
“本妃有说过吗?”
萧云卿反问,“且现下还未入冬,何来冬日寒冷一说?”
“妾身从未听说。”
石清嫣和闵雅兰矢口否认,面带笑容看着钱若水。
钱若水仰头望向阿晴,阿晴噙着笑,似乎在嘲讽她的无知。
“兴许是妾身听错了,还请王妃责罚。”
钱若水俯地告罪,对于如此明显的欺骗,她也只能是认栽。
萧云卿却宽宏大量地说:“本妃不是针对妹妹,只是这偌大的王府,无规矩不成方圆,若是以后每个人都因道听途说而坏了规矩,本妃还如何掌管王府,你说是吗?”
“是妾身的错。”
萧云卿故作无奈地说:“先去外头跪着吧!
别落了人口实就不好了。”
萧云卿推说乏了,回屋补眠,便没再出来。
钱若水这一跪便是两个时辰,跪得两眼发黑,饥肠辘辘,整个人都不好了。
还好这次不像她初入王府,没人理她。
在她刚被罚跪的时候,叶迁已经悄然出了王府,直奔镇西军大营,去请杜恪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