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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样的人轻蔑,几乎令徐若云不堪忍受。
他心里连普通的军官都是看不起的,何况何苏玉这样的人?但这略带矜傲的轻蔑他却很明白——因为这本是他想对对方施与的态度,没想到何苏玉却先发制人,率先这样看待他。
被这样一盯,徐若云情不自禁地抿了抿唇,与昨夜相似的局促又翻涌了起来。
所幸何苏玉没用他说几句话:“我知道了,会尽快的,徐大先生回家去等消息就可以,若有了,我立刻叫人打电话过去。”
他应下何苏玉之后就恍惚着离开,此后在家中枯坐苦等,坐在沙发上,许久都不曾进食饮水,只是反反复复地睡与醒。
彻底惊醒了徐若云的是电话铃声。
在那声响里他回过神,似刚从什么湖底夺路而逃的囚徒:头颅已经猛然浮出水面,接电话的手还在不由自主地颤抖。
在他大口的呼吸里,他听见的是何苏玉碎冰一般冷酷的声音:“徐大先生,令公子恐怕是在空袭中遇难了。”
徐若云好像没听清,但分明又是听清了的。
一切都好像出于本能,他不曾答一句话,便啪地挂掉了电话,被烫着了似的丢开了手。
他盯着漆黑话筒,像盯着什么怪物,不知过了多久才伸出空空如也的双手,死死地按住了胸口。
他大口地喘息了两声,小心翼翼地捏住话筒,缓慢而机械地转动着圆盘,按照何苏玉留给他的号码重新打了回去。
何苏玉就又对他讲了一遍:“令公子在空袭中遇难了。”
徐若云脸色煞白。
何苏玉并没有一次性地对徐若云说出事情的全貌,不过他对徐慎如说了,问徐慎如要怎么告诉徐若云。
徐慎如手里正拿着一封信待拆。
淡蓝色的航空信被潮气浸染得发软,他拿着刀片小心地裁开,抽出里面的信纸。
是萧令望的信,第一行很工整地写着:“我就要不在清阳了,徐先生暂时便不必回信,等我下一次联系就好。”
他要去哪儿?徐慎如想了想,但想不出来,毕竟那是军方的事。
他什么时候下一次来信?希望不要太晚罢……他只能想这么多。
何苏玉说了几句话,看出他的心不在焉,停了下来。
年轻人笑了笑,轻声说道:“先生还有想问的吗?”
徐慎如这才回过神。
他说道:“抱歉,是什么来着?”
何苏玉道:“徐大先生的公子是在老校场那一边遇难的……我没有对他说。”
徐慎如愣住了。
老校场他是知道的,只是徐雅贞怎么会去那里呢?他不管是工作的地方,还是住处,乃至于家里,都离得很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