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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在是个非常消耗徐慎如耐心的话题,但又绝无避过的办法。
在战前,主管财经部门的是徐慎如的前任,便是那因扶乩去位的杨俊达——周曦和徐慎如有千万条不同的意见,唯在“杨俊达是个不要脸的草包”
这一条上,一定能迅速达成共识。
倘若还有第二条,大概是“不要脸尚且好说,草包真是贻害无穷,应当就地正法”
了。
杨俊达花了短短五六年时间轻而易举将经济弄成了一团糟,给徐慎如和周曦留了一个巨大的烂摊子。
他们两个谁也不想给这烂摊子陪葬,维持下去十分艰难,简直有心把杨俊达从疗养院里薅出来,直接给埋到坟里。
徐周两位都确信这会是他们最愉快的一次精诚合作,只可惜这想法永远只能是想法。
不过,让徐慎如对财年计划丧失耐心的还另有一个不能当着周曦面说的理由:周曦以前侍奉的那位姓聂的军阀在横死之前是全国首富,可是他事败之后,战胜方拿到的资产和军械简直少得可怜。
人人都觉得,徐慎如则不是觉得、而是非常强烈地相信,聂氏的财产大部分都进了周曦的口袋。
奈何八年前毫无证据,现在更不可能有,何况周曦已经俨然将聂氏的财产当做了自己被马鞭和皮靴抽打上床的直接补偿,就算有证据,也断然要不回来。
这时候亏空非常严重,徐慎如一见到周曦,就难免想起他从聂家那里要的高额“聘礼”
,却只能强迫自己憋回去。
他们两个你看我我看你,纠缠了半夜都没得出个什么结果,徐慎如难得困了,又懒得回家,正准备到里间的沙发上睡一会儿,就被一阵敲门声叫醒了。
周曦正要走,顺手打开了门。
门外立着一个女人。
深更半夜,一个女子能孤身跑到这里还直接敲门,想来不是事情很大就是来头很大。
周曦问了她两句,她就说是专门来找徐慎如的。
徐慎如请她坐下。
周曦关上了门,那女郎便把手提包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布包。
她说道:“这是我哥哥托付给我,叫我还给徐先生的。
究竟是什么,徐先生打开就知道了。
我本不想深夜前来,但我之后就要回学校去,又不能被别人发现,只怕等到白天会耽误了——那就得耽误许久。”
徐慎如的手落在布包上,要打开,却犹豫了。
他问:“能冒昧地问一句小姐的身份吗?”
那女郎在灯下低垂着头,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高中女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