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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第5页）

两臂虚抬半寸，便再无力。

&esp;&esp;不知多久后，她缓缓直身，再行一礼，冷冷淡淡吐出句：“就此别过。”

随即转身离去。

&esp;&esp;——心驰神往已久，而今听来，惹人心烦。

&esp;&esp;——只听着街头巷尾那?????些小孩唱的歌谣，竟觉得有些难过。

&esp;&esp;——阴魂不散。

&esp;&esp;——就此别过。

&esp;&esp;许久前，他直言叱骂，日日奏疏，盼她能知错悔改；东躲西逃，避之若浼，盼能摆脱她手。

但今日，听她悔过之言，听她就此别过，没有半分从前想象中的畅快。

&esp;&esp;只叫他悲从中来，万箭穿心。

&esp;&esp;她可以恶语相加，也可以拔刀相向，他都受得。

&esp;&esp;独受不得此时此刻，平心静气，恍若爱恨两消。

&esp;&esp;她不恨他。

&esp;&esp;或说，从未爱他。

&esp;&esp;一如古琴珍玩，曾心驰神往，今厌烦疲倦。

&esp;&esp;厌烦疲倦。

&esp;&esp;叫他呕心抽肠，痛彻骨髓。

&esp;&esp;蓦然间，愁肠血涌，淹过喉头。

&esp;&esp;荒园败景枯叶上，斑斑鲜血洒落，犹如寒冬红梅，点点绽放。

&esp;&esp;当他再醒来时，浓浓药味在口鼻盘旋不去。

屋内几名侍者焦虑万千，见他睁开双眼，急声向外通禀。

恰如那日，他饮下半壶鸩酒，却于夜间醒来。

所有人都盯着他，听他凄声长笑，以为他神智失常，满屋尽带悲声。

&esp;&esp;他再合上双眼，若能一睡不醒也好。

&esp;&esp;“张大人。

我家老爷叮嘱，若大人醒来，便将此信交予大人。”

&esp;&esp;他不得不张开双眼，接过信笺。

&esp;&esp;万幸，信封所书字迹陌生，不是出自她手——他再不敢听她说一字一句。

&esp;&esp;却又万分失落，她对他已全不在意。

&esp;&esp;停顿许久，他才缓缓拆开信笺，匆匆扫过几眼后，心中一喜，复又坐起身来，逐字阅罢。

&esp;&esp;信出自沈越之手，是说赵令僖将往乡下田庄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