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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善脸色煞白,跟冷风中飘零的枯叶一样,又要跪下谢罪求饶。
夏青已经对他有生理恐惧,眼不见心不烦叫他走:“滚滚滚。”
有了这么一个插曲,真不知道他俩谁的风评更差。
前面温皎的事让他觉得楼观雪这人变变态态的,心里还好一顿嘲讽。
结果现在出了个被绑上床的侍卫,他名声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张善你害我不浅!
于是夏青默契的当做今晚无事发生。
晚上的时候夏青是不爱上楼观雪身的,因为太痛太冷不好睡觉,没有他一个孤魂野鬼睡得轻松。
仔细算算,从摘星楼出来也有十几天了,但他还没出过一次宫。
不过这几日,陵光却是各种风起云涌——主要也就是两件事,选妃和浮屠塔除妖。
选妃是世家贵族间的明争暗斗,民间纯粹看个热闹;而浮屠塔除妖,却让天下各路道士云集陵光。
现在街市坊间应该热闹得很。
其实夏青对陵光还挺好奇的。
河清海晏盛世下的第一大国帝都,想来也是繁华至极,“倚天栉栉万楼棚,圣代规模若化成”
。
“你什么时候出一次宫。”
夏青飘在屏风上,兴致勃勃地开口:“让我见见世面。”
楼观雪顿了顿,开口:“很快了。”
夏青:“啊?”
但陛下今天心情不好,不喜欢搭理人。
他卸下冠,早早入睡,躺到了床上。
夏青盯着他,眨巴了下眼。
那么久,他再迟钝也反应过来,楼观雪当初说的话估计半真半假,他不怕燕兰渝,毕竟他连摄政王都不放在眼里,他应该就是魂体非常虚弱,想要脱离这个身躯休息。
“一个人的魂体为什么会虚弱到这个地步。”
夏青暗自生疑。
灵魂上的诅咒?谁给他下的。
楼观雪似乎睡着也并不安生。
他黑发披散在枕上,脸色苍白透明,唇色殷红,眉宇间全是邪煞之气。
夏青可不敢和他同床,伏在桌案上就打算睡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很难睡进去,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难搞,失眠了。
失眠这对夏青来说也是个怪事。
他从小到大过的都挺无忧无虑的,人没心没肺还不记仇,留在心里的事情特别少,一直以来沾枕即睡。
夏青仔细琢磨,万恶之源还是从温皎身上传来的那股香。
冷冽荒芜,摄人心魂,像是长在深渊崖底的花,望一眼便勾起很多难过来。
他现在满脑子那股味道。
夏青没什么难过的事值得回忆,干脆思绪乱飞,想死后被系统坑了的这段糟心经历。
不得不说,虽然楼观雪是他接触最多的人,可他依然搞不懂他。
搞不懂楼观雪在想什么,也搞不懂他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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