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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第3页）

&esp;&esp;“因为她没办法，也不能去。”

周莫言看着这张通知书，那张绝望后妥协的脸蓦然闯进他的脑海，让他翻覆起些细微的烦躁。

&esp;&esp;“您还记得吗，桐桐为什么出生。”

&esp;&esp;戚梧捏紧了拳头，脸色彻底苍白，他听他继续淡然的说着，“作为您替代品的她，是没有机会去实现自己的梦想的，很抱歉说得这么残酷，但或许您不清楚，她当时听到的教训比我现在说的残酷上百倍。”

&esp;&esp;“李总对她一向要求甚严，完美还不够，她要最完美。

您离开后，戚桐自然是戚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还有您的股份，如果不是戚枫这个私生子出来横插一脚的话，戚氏如今可能改姓李了。”

&esp;&esp;周莫言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李暴男防着戚枫，却不知道戚桐一直在暗地里平衡他们的势力，不让其中一方真的大权在握。

&esp;&esp;“小桐从小就没有自由二字可言，李总要她事事顺她的心，想尽办法让她去法院申请您的死亡证明，继承股份，但一直没有成功。

而这份通知书曾经也被当成筹码之一。”

&esp;&esp;戚梧闭上眼睛，耳里的嗡鸣越来越响，他胃里翻江倒海，恶心的感觉绵绵不断。

&esp;&esp;“只要签了死亡证明，她爱去哪去哪，自由、梦想、未来，她都可以拥有，这是李总向她提出的条件，否则是绝不会允许她往前走一步的，您应该清楚，如果家族不支持，她是没办法在国外求学的。”

&esp;&esp;戚梧怎么会不知道，他当初能顺利去念书，也是仰仗老太爷对他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esp;&esp;“她就自己撕掉了通知书，从此和追求梦想彻底告别。”

周莫言说完这些不属于他的过往，但就是奇异般的感觉到一股畅快感。

他拿起最后一样东西，那是一只小小的风铃，铜铃早就锈迹斑斑发不出声响，几枚链着铜铃的贝壳是破碎开来的，有人将他们重新拼接在一起。

&esp;&esp;“还有这风铃也是因为同一件事，李总看小桐执迷不悟，从她房间里拿出这个她珍藏了许久的风铃，她父亲留给她唯一的礼物，狠狠地踩碎在了脚底。”

&esp;&esp;戚梧心脏钝痛，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死死的看着那枚破烂不已的风铃。

一时间只觉得这世界的凄风苦雨都砸向了那个小姑娘头上，他只是听说都觉无法忍受，她却独自熬过了这漫长的岁月。

&esp;&esp;“当时的小桐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默默把风铃拼起来后当天晚上就离家出走了，再之后她跑到沙漠却遭到绑架……”

&esp;&esp;“够了……后面的事我都知道了。”

&esp;&esp;周莫言眉宇一松，知道就行，让他再说下去指不定就要幸灾乐祸了——只针对现在痛苦的戚梧。

&esp;&esp;想了想露出一个斯文的笑容，“您知道吗，第一次在桐桐家看见您我还以为她终于疯了，重蹈覆辙随便找了个人整成您的样子当成是自己父亲陪着自己。”

&esp;&esp;戚梧冷漠的抬眼，“你什么意思。”

&esp;&esp;“不要误会，我没有说您是冒牌货，事实上我之前拿了您的dna去检验过。

抱歉，这是我的职责所在，虽然没本事让她开心，但不让她被伤害也才对得起我拿她的工资。”

他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的道，“小桐需要的，或许是这样一张脸，我那时是这样想的。”

&esp;&esp;所以才会什么都不问就带他回家是么，不管他是谁，只要长了一张和他父亲一样的脸就行。

&esp;&esp;戚梧勾起一个笑，开什么玩笑。

&esp;&esp;一天后戚桐从法国回来，落地之前她就期盼着会不会第一时间看到父亲，然而也真没让她失望，他就在之前送她离开的地方，连位置都没变似的，脸上挂着和曛的笑容，目光宠溺温暖。

&esp;&esp;戚桐惊喜的露出一个甜美的笑，第一次不顾形象的冲到他身边，扑进他的怀里。

&esp;&esp;“我回来啦。”

她气喘着说。

&esp;&esp;戚梧紧紧搂住她，“欢迎回来。”

&esp;&esp;以及，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